甘棠诗并序
鹤问
望江
甘棠诗并序浔之南有湖焉,*先生以为烟霞绝胜。吕纯阳、周莲溪皆迹览云莽,造醉亭榭,数云可栖君子野趣。后望*分堤葺湖之德,故因诗而名曰甘棠,是为甘棠湖。仆欣其嘉色,兼有醉心于过往之儒骚,得破韵而记之。
鹑尾之野,天星焝煂。
攒簇其峦,殇带其澈。
拳荆之堀,地气浫洩。
壁垒江涴,灵华望射。
愍育禽羽,衍化蓬蕨。
神昊哺眷,栖劳燔接。
叩吻晨昏,荷举星月。
斯民蜷伏,勾画桑舍。
天有九龙,截地成江。
寻阳彬盛,所在其昌。
羔烟豸雨,岵窠其藏。
泊渚眠怀,是为甘棠。
搫揎径户,倓澹其凉。
阍门醺奏,流水彪汤。
闒茸苦志,仓步于艎。
四野之朋,枕泊安乡。
南风其薰,矼桥为设。
穹空缀锦,袤泊坼裂。
噰噰水鸟,畔涉雏蘖。
以我嘉会,兰茝馨彻。
泽水良遯,以我嘉色。
杨柳其华,车次其列。
娱酒清哇,绝缨鼓瑟。
浒有征人,折枝亭榭。
回铎向路,霁熳明灭。
幽廖之水,澄虑俗噎。
一湖扬荡,帙非幔阙。
来从车马,掇湖摒爀。
来从载酒,湖光碧缂。
四方蹇顿,忘愀觏乐。
笙歌舫画,啜茗泛夜。
敞罔之人,淫尔野惬。
一蓑烟雨,慵阻私箧。
山水为大,良禽在泽。
譬如烟霞,遒泓宵嵑。
睎蛾草木,莫我顾忇。
飑飑南风,临之无遏。
西风其凉,望阻苍芒。
崷崒古木,赩炽共*。
爽垲如镜,糕涆秋光。
良玉破荚,八紘罾攮。
淡淡襄陵,四极隳芳。
甘棠蔽芾,树惠其疆。
赖秋之故,畜我朴樕。
厌陋胼趾,际遇靡当。
秋多悲氲,环盖悠长。
临泽凄欷,鲵齿难禳。
潴之汀屿,鷫可爰居。
跅弛之人,望湖眩伤。
零零作绚,叩秋休盳。
寒冻江山,道路四方。
鸿猷霜掖,抟霄杲朚。
飂飂西风,躅之永怆。
北风其廪,冥眴多折。
岚障弥邈,蹙湖窘泄。
邀梅辙迹,来湖湑悦。
灦涣流深,天地一堁。
冻醴萦肠,便不相嗝。
摅荡聊靡,陟临寒瀣。
南北分江,衽水堤泻。
窐幽旷泮,湛湛其穴。
夺杀其冬,四时不忒。
嘉湖分畔,两渺勾勒。
曾不迂澄,畀愝无邂。
疲踣之人,披冰见雪。
羽毛流迁,波盖盈尺。
亢亢北风,耽之多愕。
东风其飕,浴我初阳。
开湖滟潋,鱼珠沃苍。
柳绒翠染,碧草掩行。
星花织缀,堤呵新篁。
三二燕子,低徊远翔。
三二行路,弹咏于坱。
三二舟叶,来去歌扬。
三儿斑白,憩荫共详。
嘉时浮酹,春荣何当。
拓磊之人,探春自惶。
一户盲隐,千程难镶。
涵沐鱼羽,八表任狂。
厌怿芝盖,濛气柴桑。
吁垒湄址,焉忽焉降。
曳曳东风,胡不为囊。
序踵神蕴,漫恭不克。
卜占前途,耕石自越。
赢翦汹楚,陈湖韬略。
灌侯南来,船粮屯歇。
乾坤有数,景星扪虱。
周郎观取,水师雄慑。
*欣欣,分湖两叶。
汀诸观云,纯阳为写。
浸月司马,烟亭水榭。
翠照听雨,五贤在侧。
村妪联诗,阳明惭忑。
众妙燕会,思贤延客。
彼水烟笼,岂可啁谑。
水沐缨冠,毕驻风节。
更挟轱岭,怀抱之瞥。
我有嘉水,爰得不说。
判值其婉,与子同阅。
甘棠甘棠,后人怀德。
千载风华,但蹙眉额。
庭户槐松,小草可蔑。
云湖望对,胸襟如壑。
啸啸一诗,付尔谈者。
鹤问赛城八里有湖而名曰鹤问,昔五柳卧休于其侧。见玄鹤于飞,濯西麓而栖聚沙汀;有鱼梁吏陶公之母锉荐喂马,封鲊责子,后得眠于鹤问湖之牛眠岭。又岳武穆祀母陵寝其间,浔人以为荣荣焉。某于别鹤之丛,间思鹤问处有林泉高致,或因其事而绪其人,或因其人而思其境,得言三百有奇,为之记。
列宿分吴楚,原隰复畇畇。限蛮隔夷治,曲岪坐峣岑。远水摇星落,白凫挂月吟。江南多芳草,燦熳止林深。瞥瞥遐道阻,汀渚涕淫淫。敞罔惟赣道,灭没堇葵侵。沄沄任东逝,纷敷龢于浔。天地重仁孝,更无鄙俗心。羽翮聚农舍,陶令泊邓林。履齿叩苍苔,归休卧岆隈。野菊分醑酒,虚壑背槁槐。南山久不作,荒秽漫相催。太微见穆穆,迟暮岁忽忽。怊惆对污湟,巉岩损风骨。鹤问客何来,羁系究可哀。茝芜聚桂树,弥郁展平畴。草昧栖林麓,噰噰鹤南游。牛眠壅西流,无成蹇淹留。野花泊莽洲,贤士叩兰舟脱帽桓温笑,哭笋司空愁。听妻谈别鹤,方信贤母忧。子有廉贞气,勿取肆鱼钩。鸟兽犹怀德,世俗多迫厄。精忠报天下,坎禀惜伏牛。抟抟乘青气,五云带双翅。戎马过青山,踌躇闻鹤唳。白枕戏白头,湛湛卧清流。祥瑞含奇气,素鸟张高秋。神仙邀难得,玄鹤纷成列。秀泽吁默默,沙岛抚曾昔。一唱排云诗,幽幽君不识。望江望江,匡庐之一景也。昔诗骚往来斯亭,冥坐而判乃山之林色,以取雾凇之灵妙。今澄怀独坐,遥探前贤,意多沉晦,曾不以一言加诸秀色,实所谓幽披文字,殇湛无措者也。
鹑尾应朱雀,吴楚让浔边。布贩兵南略,城郭接云天。商贾开赣道,舳舻动紫烟。依傍长江水,蹬道数百旋。匡庐多灵秀,丹霞失丛岩。伐木丁丁处,莲藕苦参禅。*弛芳竹,*花醉南山。沽酒啸猛虎,煮茶听幽泉。三隐复三笑,琵琶凝秋寒。葑菲关男女,尘想厌篱藩。南国三千里,貔貅嗔且颠。隐客何盲闭,大道安可占。远志小草尔,只向山泽眠。前贤愧才气,菽麦饱人间。一山藏秀士,古今未安闲。吟对忽踌躇。江州已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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