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进一步防控境外输入疫情风险,从3月13日零时起,所有中外人员,凡是在进入上海之日前14天内,有过韩国、意大利、伊朗、日本、法国、西班牙、德国、美国等国家旅行或居住史的,一律实施居家或集中隔离健康观察。
从以上地区回国的上海市民,集中隔离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如何做到入境后的防疫闭环?今天,新闻晨报记者带你走进从德国返沪的一家三口被集中隔离的故事。
3月3日,浙江省公布新型冠状病*肺炎疫情情况,新增境外(意大利)输入性确诊病例7例。爱莎一家,与这7名确诊患者搭乘了同一架航班。
以下为爱莎口述:
航班上没戴口罩的不到10人
看着舷窗外,飞机缓缓地降落在跑道上,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上海,终于回来了。
这是一架由莫斯科飞往上海的航班,航班号为SU,同航班上很多乘客一样,我们都是由欧洲经莫斯科转机,经过长达9个多小时的飞行,才回到上海的。
我和我老公都是上海人,虽然已经拿了德国的绿卡,但是还是会经常往返国内外。我的儿子目前在上海一所国际小学读五年级。我的老公是做餐饮行业的,曾经在德国汉堡的一家很有名的咖啡店工作,还是那边第一位成为咖啡师的亚洲人。
我们一家三口2月26号从德国汉堡出发,在德国,几乎没有人戴口罩,和平时相比没有感觉不正常。在莫斯科转机等了6个小时,走到登机口准备登机的时候,我却突然有了一种紧张感,因为发现周围几乎所有人都戴着口罩,就我们一家没有戴口罩。
那个时候心里就觉得有点紧张了,我还问老公,是不是不戴口罩不能上飞机?
我老公安慰了我一句:“你看有的工作人员都没戴口罩。”上飞机了以后,我观察了一下,有的空姐戴口罩,有的没戴,心里稍微有一点安全感了。
我们所乘坐的这架波音座位全满,放眼望去,几乎都是中国人,不戴口罩的加我们一家3口不到10人。
半个多小时后,飞机进入安全巡航高度,空姐开始发放餐食,大家纷纷摘下了口罩,坐在我们前一排的乘客,空姐发放餐食的时候,都选择不吃饭。当时我还和我老公说,9个多小时,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太难受了吧。
这次入境,明显感觉比之前回国严格多了,我们排队通过体温检测、提取行李、海关申报,顺利的走出机场,当时是朋友在停车场开车来接我们回家,到了小区门口,放下行李,朋友就回去了,一切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糟糕,我们也回到家开始居家隔离。
接到电话通知时,我手脚冰冷
3月2日下午3点,我在陪儿子写作业。突然,上海市疾控中心给我打过来电话,通知我同航班有一个人确诊了,我立刻就问他们是坐在飞机上哪一排?对方回答:22排,我回忆到我们是坐29排,当时我浑身都在抖,手脚冰冷。
接下来,工作人员又对我说:“打电话先告知你们,目前你们不能出门,请你们等待下一步的通知,我们会把你们信息下放到区里,区疾控中心再和你们联系。”
4个小时后,我又接到上海市公安局的电话,对方跟我们确认了家庭住址,让我们等消息,我问是在家隔离,还是集中隔离?对方回答,等待进一步通知。
晚上11点多,徐汇区疾控中心给我家打电话,因为刚回国,需要倒时差,我和孩子已经睡了,这次是我老公接的电话。徐汇区疾控中心工作人员表示,现在就派车来接我们,让我们提前准备好行李。
随后,我收到了一个短信,短信内容是要集中隔离的酒店地址,这时候心里就比较踏实了。
凌晨12点半,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打电话说我们快到了,让我们带好身份证、社保卡、换洗衣物等行李,他们没有进小区,我们从小区自己走出来,看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上车的时候工作人员让我们三个人分排坐。
车辆并没有直接开往酒店,工作人员又去接了一家四口,是跟我们乘坐同一航班的。
很快,车辆就在徐汇区一家酒店门口停下,进入酒店,我看到前台旁边专门搭起了工作台,有工作人员给我们安排入住手续。
我向工作人员申请,能不能让我老公和我们住在一起?因为我老公上周刚做了手术,每天需要换药。
工作人员回复:“大人必须分开住的,换药的工作他们会安排。”
后来,他们给我老公发了一面镜子,让我老公每天对着镜子换药,老公笑着说:“我感觉电影中特工受伤的场景发生在我身上。”至今想想都觉得特别好玩。
集中隔离的这家酒店看起来是比较老旧的酒店,空调也不热,被子也很薄,我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打电话给工作人员,说你们能否给我送两张被子上来?没想到很快,工作人员就把两床被子用黑色的袋子装起来,放在了房间的门口,让我们五分钟后取。
每天8点、12点、18点工作人员会准时送餐,测体温是一天两次,上午8点30,下午1点到2点之间。我还说这次匆忙出来,带的东西不多,没想到工作人员给我们发了很多生活用品、牙膏、牙刷、体温计、杯子、毛巾,这些都是免费的。
图片说明:爱莎与儿子被集中隔离的房间
每天早上8点到9点,会有人进房间来消*,现在,我每天唯一能看到的人就是他们,所以每次看到他们都很开心,他们也会帮我们收走垃圾。
图片说明:房间外会放置一个小板凳,用来存取餐食
他们会每天变着花样给我们送餐食,早餐基本一样,午餐晚餐一般有一个荤菜几个素菜,也可以叫外卖,有好几次,我都把餐食吃得精光,和儿子开玩笑地说,因为太好吃了,隔离结束妈妈必须得减肥了。
图片说明:爱莎在隔离期间的“光盘行动”
在我们房间外,都会放一个小凳子,每次拿餐的时候,看小凳子上放着几个餐盒,我就知道又有多少人住进来了。这几天,感觉住进来的人变多了。
心理帮助比物资捐助更为重要
在隔离的房间,每天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湖北武汉的疫情,总让我感到揪心,但是又无能为力。
我有一个朋友是做青年志愿者服务的,他们从一月份开始就做了抗击疫情方面的心理咨询方面的志愿者活动,这段期间,也一直在问我愿不愿意加入进来?
3月1号,她建了一个